88读书网 > 霸王别姬同人之幸 > 53章
    那天晚上,就是程蝶衣抱着小笙,来花府后门,接花清远的那个晚上最新章节。

    在花家祠堂里,花清远向柳云芳交待了之前赵小姐以及白小姐的事。

    花清远向他的母亲承认了他做过的所有事情,那些在柳云芳眼里近似乎疯狂、几乎无法相信的行为。

    迎着柳云芳不可置信、瞪圆的眼睛,花清远笑笑,“我与娘说了,只是想向娘表明我的心思,我这一辈子只和蝶衣一个人了,那两位姑娘,我尽能力补偿。”

    说到程蝶衣时,花清远的眼神会很自然的柔那么一下子,说到那两位姑娘时,平静得似乎他没有做过什么。

    至于他说的补偿,前几天,柳云芳已经听到一个了,——那位赵小姐出国后,结交了一位在外留学的富家子弟,已经订婚了。

    要不是今天花清远说了,柳云芳还不知道,赵小姐那位订婚的未婚夫是花清远在英国时的同学。

    花清远特意在信里与那位同学提了赵小姐,还附上了美照一张。说来,那照片还是当初两家相亲时,赵家提供过来的。

    好,很好,这桩不错的姻缘,就白白便宜给了别人,柳云芳又气又恨,牙根都痒痒了。

    还有那位白小姐,花清远拉着他爹做起跑货的生意来,这段时间,竟也风声水起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就知道那匹烈马只会摔断赵小姐的腿,如果是不小心要了人家姑娘的命呢?”

    柳云芳压低的声音,仍是透出歇嘶底里来。

    她狠狠地逼视着自己的儿子花清远,仿佛要看穿自己这小儿子的灵魂,却又连那张脸都看不透似的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她的命了,”花清远微垂下眼目,“我的心很小,容不下那么多人,”与有些人是魔鬼,与有些人是天使。

    两世里,花清远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是好人,无论男女,但凡动了他的心尖,他都不会轻饶的。

    “娘亲,除了蝶衣,我只看重你,我和你说,只是不想我最爱的两个人彼此别扭,哪怕见面不说话也可,但心里勿要恨着对方。”

    恨意是一种心魔,这种东西是无形的,但这种东西一旦长久存在了,必将是毁灭性的。如前一世的他,就是积了太多的恨,报复起来才无所顾忌、才酣畅淋漓。

    即使被逐出花家,柳云芳永远是花清远无法放下的亲人,他对母爱有异常的偏执。

    何况乎,柳云芳对他还那么的好。

    柳云芳三个儿子里,他最不起眼,但柳云芳却是最偏爱他的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蝶衣,他真的会顺了柳云芳的意,寻一房孝顺听话的好儿媳妇,哪怕只为了哄柳云芳高兴。那位白小姐,真的蛮合适的。他远远看过,是乖巧听话的。这一世里,名门闺秀的典范了。

    说完,花清远眼前一黑,整个身子就栽在了地上。最后的一点意识是,这破身子,真不经折腾。

    要是以前的他,别说三天三夜了,就是六天六夜,他滴水未进地跪完,也能一个人爬出这祠堂的txt下载。

    柳云芳无力地离开花家祠堂,在远远的地方,偷偷地看着,花清远被一架担架,抬出来,急急地抬走,抬出花家的后门。

    她的泪水,无声地流了下来,手背抹了几次都抹不干净,最后竟扶着房柱,失声痛哭地半跪在地上了。

    这个家里,走了花清完,就再也没有她挂心的人和事了,她决定遂了花盛璋的意,提早回山西,回她的娘家。

    算起来,她也有五年没有回娘家了,她的爹娘年岁也大了,她这次回去,也该在床前尽些孝道了,或许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,她是管不起了。

    出了花家的花清远,并没有住进程蝶衣那里。

    前不久,花清远在外面置了一处自己的房产,三进的小院,临着一条主道,最外面是一幢阔绰的二层小楼,可以租做门脸,做些生意的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咱们回家的,你非要来这里,”程蝶衣一手拿小火细熬的粥,一手用小勺喂到花清远的嘴里,“这房子,成放一段时间了,里外都是灰尘,着人现收拾,也收拾不爽利,哪有家里好。”

    “自是没有家里好的。”

    花清远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,他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,可把程蝶衣吓毁了。

    请了回春堂的老大夫,仔细把了脉,只说是伤了神,累的,并无大碍,好好养着就是了。

    程蝶衣追着问,为什么睡这么久不醒。老大夫翻着白眼,累了就爱睡呗。一句话把程蝶衣堵得没话了,心里却是盘转不安的,直想着要不要再去换个大夫。

    就这样守了一天一宿,守到花清远醒了,才算六神安稳。

    依着程蝶衣的想法,他把花清远从花家接出来,就是要接回自己家的,但花清远的司机却把他们拉到这一处来,还说是六少爷之前就吩咐的,如果闹了不好收场的大事,就去这处新买的宅子。宅子的户名还没有过呢。

    花清远的话,程蝶衣向来是顺从的,何况花清远那时又是那般的状况,去哪里,程蝶衣也没在坚持。只想着,等花清远好了以后,再回去也不迟。

    如今见花清远醒来了,他也有心思说这事了。

    这处房产的院子、房子是不错,但这里的摆设装饰就太差了。

    除了床和桌椅,再无旁物,连熬粥用的锅盆都是现买回来的,那闲置好久的灶台,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擦出来的,看着就落魄。

    程蝶衣觉得委屈花清远了,花清远却是无所谓的。这里很好,虽是环境清冷,但也难得清静。

    程蝶衣那里暂时不能去的,为了程蝶衣以后还能堂堂正正地混在梨园界,他们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些吧,而且,他临时起意买的这座院子,联系前后看过来,竟有些用处了。

    “蝶衣啊,你师兄不是要开裁缝铺吗?选到店面了吗?”

    要是段小楼一家子搬到这来,只要没有那处心积虑的人故意为之,他和蝶衣常来常往的,有这处遮掩遮掩的,倒也不错。

    这有的时候,平静久了,偷着来几回,不是更刺激吗?

    “我哪有心情问他,”程蝶衣又喂了一口粥给花清远,微蹙在一起的眉尖,颤了颤,“你我的事,就这般了吗?”

    是自己害得他堂堂的花府少爷,被逐出家门,清白的名声就此污糟一片,还为了护着自己,怎也不肯多做一分解释,甚至,连与他的家,都不能回,不见光地躲到外面来。自己越想越是觉得愧疚了。

    “这般不好吗?”花清远推开程蝶衣手里拿着的粥,侧过身子,拉程蝶衣离他自己更近一些,手臂就可以轻松地揽在程蝶衣的腰处了,他笑得眉眼开朗,“只是没有地方,去办个文书凭证什么的,能把你的名字与我的名字写在一处婚证上。”这点,说来真是遗憾啊。

    “你想得美,”程蝶衣被花清远这话一带,刚刚还烦着的事,竟也暂时忘了,扭了一下腰,把花清远的手臂甩了一下去,嗔笑着问:“那是你嫁我,还是我嫁你?”

    “这还用问?”花清远一副理所应当、理直气壮的模样。

    程蝶衣想着自己也是男儿,就算真的是他嫁,花清远也不好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摆出来,正要发作地争一嘴,却听花清远又说:“当然是我嫁。”

    “呵,”本来憋在嘴边的郁闷快速变成了欢喜,再也忍不住,程蝶衣大声笑了出来,扔了手里的粥碗在桌上,反身扑上床,“妞,让爷瞧瞧,现在嫁得嫁不得!”说完,便上下齐手起来。

    花清远心里暗叹,完了,他把他家蝶衣教痞了。

    这屋子无论多么破败冷清,有了两个人,有了温温暖暖的感情,没过几天,便也有了一派家的样子了。

    程蝶衣精神抖擞地着萝卜,雇了几个看着老实可靠的下人,里外收拾一翻,更显庭院幽静、雅然肃美了。

    程蝶衣站在中厅堂门口,望了望小院中间,也满意地点头,嗯,清远说得对,狡兔尚三窟,何况他们人呢,多有几处房子,果然新意更胜。昨天晚上……,很好!

    这么一住,眼看着十二月份过了一半,程蝶衣也有一个月没有登戏台了。除了每日里,在院子里拉拉嗓子、练练功,整出的大戏,一场没唱下来过。

    前面院子,菊仙的裁缝铺如期开业了,生意不愠不火的,但好在没有什么费用。房租,花清远免了。打下手的小徒弟,花清远后院闲着的下人给帮忙了。除了投入本钱购的布料等存货,其它的支出很少,做起来并不艰难。

    只一点,花清远最满意段小楼夫妻,——他们从来没有踏过中院那道门,更没有进过他和程蝶衣所居着的后院里。

    程蝶衣和段小楼这回停戏,也有了借口。服装店兼裁缝铺开业嘛,消息传出去,有不少戏迷过来捧场。

    依着菊仙的想法,要是程蝶衣和段小楼扮上戏妆,往门口站那么一时半刻的,估计着她这生意就能火透天去了。

    但是,她这想法,只敢和自家爷们念叨一嘴,还被骂了几句。程蝶衣那里……,她估计她要是说了,花清远能用目光活劈了她。

    一串的事实证明,有些人,是绝对不能招惹的。

    缓了几天的花清远,也有精神开始琢磨起,他从挨臭鸡蛋到他与程蝶衣事发,这层层里里的关系来,最后,他笑了笑,抬手写了一封信,送去了与他早有相交的朋友周满华那里。

    听说周满华最近看中了一处房产,这处房产附近的几家烟馆的生意都不错呢。

    柳云芳原订十二月初,起程去山西,结果却因为一个意外回来的人,推后了行程。

    花家长女花婷爱,在二八年华时,远嫁去了江苏。

    这一门嫁女,就是所谓的高嫁了。花婷爱的婆家公公,做过晚清的江苏巡抚,这一门里的妇人,自是不好混的,何况还是嫡长子的妻子。

    花婷爱出嫁多年,都是用书信往来的,这次回花府,却还是第一次省亲。

    大女儿回来了,柳云芳哪还能回山西,自是搂着亲近还来不及。当天晚上,娘俩在一个屋里、同张床上休息的。

    这一晚夜话,绕来绕去,就绕到让柳云芳不省心的几个儿子身上了,重点不省心的怎么也逃不掉小儿子花清远的。

    柳云芳被儿子折磨得一肚子苦水,终于可以在女儿这里倒出来了。 那些与花府里别人不能说的话,在女儿这里,总算可以倾吐了。

    “远儿喜欢男人?”花婷爱如遭雷劈。

   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她那个很小的时候,就会调戏后院烧火丫头的小弟弟,如今竟偏了口味,好了男人了。

    “说给谁,谁信啊,外面风言风语传得那个难听,说你弟弟霸占了他,其实这内里的事,娘只和你一个人说了,你弟护着那戏子,护得紧,为了他什么也不要了。”

    花婷爱见不得自己娘抹眼泪,连忙从旁劝道:“娘,你别哭,赶明儿我去劝劝,远儿小的时候,我没少抱他,远儿还是听我的话的。”

    柳云芳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,“嗯嗯,你和清远说说,这事啊,我都没敢告诉你大哥和你二弟,哎,说来,我也不想向清远如何施加压力的,我怕起不到好作用,他那个倔啊。”

    倔到连花盛璋那个亲爹都远远躲出去了,真要是把那两个儿子找回来,依着他们行事的手段,把小儿子逼得好歹,后果更不好挽回了。

    如今就看她大女儿的了,若是劝不住,哎,也就认了吧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先更了,回来细修、回评。